2024年4月2日 星期二

佳美 66 林柏樑:賀黃春明 生活

 


黃春明的生命記事

  90歲日日爬五樓、已交代身後事 黃春明:祝人「呷百二」是一種詛咒

  黃春明是出了名的不愛過生日,直到90歲生日,滿室親友趁他演講時,為他準備「驚喜」,只見蛋糕推出,「快樂天堂」歌聲響起,老作家臉上不禁有了笑容,接著長子黃國珍走上台,拿出父親的背包,抖出父親為鍛鍊體魄,不但日日健走,如今還加碼背著4公斤重的啞鈴。

  場面歡欣,台下官員、學者紛紛上前,恭祝大作家務必要「呷百二」,繼續寫作。

 .活到一百二十歲不見得是好事

.  「我如果真的活到120歲,你們可能還要罵我!」回到士林住家,黃春明想起生日時眾人的祝福,斂起笑容,認真地說,「因為到時候我什麼都不能做,變成家裡的負擔、國家的負擔。」

  這間位於河堤畔的老公寓,採光良好,窗外望去見山見河,客廳三面立著書櫃,放不下的書本則四處堆疊。房子是當年黃春明賣了7部包括《我愛瑪莉》的小說電影版權買的,他與妻子林美音一住便是近40年。

  老宅沒有電梯,僅有狹而陡的階梯,對兩個8、90歲的老人來說,出門、回家都是場戰鬥,即使十年前確診淋巴癌,撐過多次化療後體力大減,黃春明仍堅不搬家。

  畢竟這裡有他奉行近半世紀的宇宙規律。他長年晝伏夜出,每日清晨6點入眠,睡至中午時分起床、用餐、寫作,晚上10點則固定至河堤健走一個小時。

  維護體能的意志力,使他罹癌後創作仍舊輝煌——84歲出版《跟著寶貝兒走》獲頒金典獎、85歲出版《秀琴,這個愛笑的女孩》則獲頒金鼎獎,去年底還出了撕畫詩集。

  即使如此,黃春明還是不敢想像自己能健康寫作到120歲,「(那種機率)就像買樂透,我才不會相信啦,」他用宜蘭腔直率地說。

 早上急診,下午仍要跟讀者見面

  以九旬長者來說,黃春明有很罕見的一副寬敞的骨架,望之高䠷魁梧,說起話亦靈動有神,反應靈敏。但只有身邊親友知道,黃春明的活力,背後更多是意志力的支撐。

  今年初國際書展,黃春明出席座談,一到場便在台上說學逗唱,還扮起故鄉老人在月台送別兒孫的神態,唯妙唯肖,然而一回到座談位上,便見他神情瞬間委頓,面露不適。

  原來,老先生早上才因重感冒直奔急診室,一出醫院,不管親友死說活勸,他仍強忍不適,硬是直奔世貿演講,理由很單純:他不想讓等候他的讀者失望。

  小黃春明5歲的妻子林美音悄悄透露,如今黃春明出席活動,回家總要在床上躺個一天半日才能恢復元氣。

  除了意志力,黃春明也倚靠老伴的支持。「如果沒有黃師母,他的命運可能不一樣,」中央大學中文系教授李瑞騰觀察,黃家大小瑣事幾乎都由林美音包辦,如今黃春明一出門,林美音更是緊跟在後,處處替黃春明注意。

  即使體力衰退,黃春明仍堅持寫作、撕畫、與讀者見面,「他認為生命不是拿來休息用的啊,」長子黃國珍說,黃春明的哲學便是如此:沒有做事,就不算活著。

 人生像是彈珠台 在哪降落都是命運

.  黃春明形容,人生就像彈珠台,每顆彈珠彈出去後,在彈珠台的鐵釘間不斷下降,最終就看命運帶自己掉到哪個位置。

  黃春明8歲時母親過世,父親再娶,繼母待他並不友善。而他年少叛逆,最著名的事蹟便是師範從北到南,因不斷與同學老師發生衝突被退學,一路讀了三個學校。

  「如果(當年)不是繼母這樣對我,我可能也沒有今天了,」談起困厄往事,如今回首,黃春明多投以溫潤眼光,甚至對於罹癌,他也樂觀地說,至少當時已發展出標靶治療,「我如果提早十年得病就沒救了。」

  年少失恃,黃春明習於獨立,凡事盡量靠自己,是他由少到老不變的執拗。

  長子黃國珍透露,黃春明罹癌時曾幾度危急,當時便簽了放棄急救同意書,堅持拒絕侵入治療,「他(黃春明)說這樣救回來,身體也不能動,算活著嗎?」黃國珍說,黃春明最怕給子女添麻煩,凡事謹遵醫囑,醫生說不能做的,他便絕不會做,甚至關於身後事,包括哪幅畫要給孫子、哪些作品要給孫女,黃春明都已交代妥當。

  而有些長者難免感嘆,病痛折磨,能做到的事愈來愈少。但黃春明卻不這麼想。

  「我已經很滿足了,早就該死掉了,我還要埋怨什麼,」對黃春明來說,如今的每一天,都是「多」的、「賺」的,他認為以大自然的規律,人本來活到70歲就差不多了,「哪一個老人、哪一部機器、哪一部坦克車放久了不會壞?」

  這位走過近一世紀的傳奇作家淡然地說,「一樣的,這都是很自然的。」

※資料來源:好友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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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賀春明兄九十大壽,福壽安康、天天開心…….1978年剛出社會不久的小伙子我,跟著大作家黃春明老師替人間副刊去北港做報導,中間發生了很多光怪陸離的趣事,首先是當時的行政院長蔣經國先生到北港朝天宮視察,春明兄不想遇到大幫的安全人員騎著他的蘭美達司固達機車先溜到附近鄉村去了,我因為是剛進時報的菜鳥、這次任務等於是高信疆先生給我第二份試題,而留下來拍照,因此搶拍到蔣院長指出廟內「孝子釘」的故事的近身照片,以及蔣先生在廟埕接受民眾歡呼的鏡頭,對初出茅廬的菜鳥而言算是表現不錯了。第二天我到鹿港和黃老師會合,他才跟我說(你已經被安全人員拍照錄音存檔了) 確實我拍照時有穿中山裝的安全人員近距離緊盯著我,此為其一其他容後有機會再來說故事。

我因為和黃老師一起工作幾天,見識了黃春明老師田野調查的真本領,由於他和庶民或小販說的話語具有庶民的企口,他可以馬上被這些初見面的人接納、因此很快就可以問到書本上沒有的地方資訊,讓我見識到的什麼叫做「田野調查」!

這個事件說明了菜鳥和老鳥之間天地之大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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