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6日 星期日

直播 Putin’s Forever War (紐約時報特別長篇報導2023.8.6 ).......戰事多年的背景三書 《到不自由之路:普丁的極權邏輯與全球民主的危機》homo sovieticus: 《普丁的國家》《偉大的俄羅斯回來了》 (The Future Is History: How Totalitarianism Reclaimed Russia)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戰事多年:我們更了解普丁嗎?

《到不自由之路:普丁的極權邏輯與全球民主的危機》


▋線性必然政治與永恆迴圈政治

引導歐美走入新世紀的,是一個講述「歷史的終結」的寓言,我稱為線性必然政治(politics of inevitability):感覺未來只不過就是現在的線性發展、進步的法則都已在掌握之中,一切別無他法,也就覺得沒有什麼真正能做的事。在線性政治的美國資本主義版本裡,自然就會帶來市場,市場就會帶來民主,民主就會帶來幸福。至於在歐洲版本裡,則是歷史就會帶來國家,國家就會從戰爭中學到和平是件好事,於是選擇融合為一,走向繁榮。

在一九九一年蘇聯解體之前,共產主義也有自己的一套線性政治:自然就會帶來科技,科技就會帶來社會改革,社會改革就會帶來革命,革命就會帶來烏托邦。而事實證明並非如此,最後是由歐洲及美國版本的線性政治勝出,歐洲在一九九二年成立歐盟;至於美國,則認為共產故事的失敗證明資本主義才是真理。在共產主義告終後的四分之一個世紀裡,美國和歐洲不斷講述自己那套線性政治的故事,也就培養出一群沒有過去歷史的千禧世代。

一如所有這樣的故事,美國版本的線性政治故事並非真正符合事實。從一九九一年後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命運就能清楚瞭解,某個體系崩潰,並不是把一切清空重來,不會看到自然帶來市場,市場帶來權利。美國於二○○三年在伊拉克掀起非法戰爭之後,如果能好好面對自己造成的災難後果,就該學到這個教訓。至於二○○八年的金融危機和二○一○年美國放鬆對選舉獻金的管制,則讓富人的影響力增加、選民的影響力則遭削弱。隨著貧富差距拉大、投資期限(time horizon,希望達到投資目標的期限)縮短,認為明天會更好的美國人已愈來愈少。如果覺得國家失靈、無法保障理所應得的基本公共財(像是教育、退休金、醫療保健、交通運輸、育嬰假、假期),就可能讓美國人每天都過得惶惶不安、覺得看不到未來。

線性政治的崩潰,會帶來另一種時間感:永恆迴圈政治(politics of eternity)。線性政治讓人覺得未來必然走向美好,而迴圈政治則讓國家落入一種被害者的迴圈循環。時間不再是走向未來的一條線,而是無止境地一再面對過去的相同威脅。在線性政治裡,人人都知道一切終將進步、變得更好,所以沒有人需要負責任;在迴圈政治裡,則是覺得無論我們做什麼,敵人總會來臨,所以也沒有人能負起責任。迴圈政治家所傳達的信念,則是認為政府並無法協助社會整體,只能防範各種威脅,於是進步精神讓位給了末日之感。

在權力方面,迴圈政治人物會製造危機,操弄由此而成的情緒。為了讓人不要注意到這些政治人物對改革的無能為力或毫無誠意,這些政治人物會讓公民每隔一小段時間就交互體驗著各種狂喜與暴怒,以現在淹沒未來。而在外交政策上,對於原本該成為公民所希冀的各種成就,迴圈政治會加以貶低、抵制。迴圈政治運用科技,在國內外傳播各種政治上的捏造故事,否認眼前的真相,而將真實的人生簡化為種種吸引注意力的奇聞軼事與感受。

在二○一○年代所發生的事,或許有許多我們渾然未覺。從斯摩棱斯克墜機到川普勝選,其間的種種跌跌撞撞,或許正是我們並未體認到的一個轉型時代。或許因為我們正處於不同時間感之間的轉換期,於是未能看清歷史如何創造我們,而我們又如何創造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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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性與迴圈的概念,將種種事實轉化為各種故事。在受到線性必然所左右的人眼中,任何事實都只是暫時,不會影響這整套的進步故事;至於在接受永恆迴圈的人眼中,每個新事件也只不過再次例示永恆存在的威脅。每個事件都偽裝成歷史,但也都抹去了歷史。線性政治認為,一切發生的事都只是推動著進步,因此過去的種種具體細節無關緊要;迴圈政治則會不斷跳躍到歷史的不同時刻(不論相隔數十年或幾世紀),建立出一套天真而危險的神話。迴圈政治先是想像過去有著一套威脅的循環,據以想像出一套模式,接著再透過自己製造危機,每天營造戲劇效果,於是在現在製造出這套模式。

線性必然政治與永恆迴圈政治各有一套獨特的宣傳手法。線性政治要將各種事實編織成一張幸福之網;至於迴圈政治則會壓抑事實,不讓民眾發現其他國家的人活得更為自由、更加富裕,也不讓民眾發現靠著知識可以推動改革。二○一○年代所發生的事件,多半是刻意營造著各種政治故事;這些過於龐大的故事緊緊抓住民眾的注意力,不留半點空間讓人進行深思。然而,不論各種宣傳故事在當時讓人留下怎樣的印象,宣傳故事都不會是最終定版的歷史。所謂記憶,是我們被給予的印象;而所謂歷史,是我們努力建立的連結(如果我們還願意付出這種努力)。

本書的目的,就是要為了歷史而重新掌握現在,也就是要為了政治而重新掌握歷史。這意味著,在這個事實性本身都遭到質疑的時候,我們將要試著理解當代世界史(從俄國到美國),一系列相互關聯的事件。二○一四年,俄國入侵烏克蘭,是對歐盟和美國的現實測驗(reality test)。許多歐美人士忙著追打俄羅斯的宣傳幻影,忽略維護法律秩序。於是,歐美浪費時間研究究竟是否真正發生入侵、烏克蘭到底算不算是一個國家,以及烏克蘭究竟有沒有被入侵的價值。這顯露歐美一項巨大的弱點,而俄國也很快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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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俄羅斯的事,也可能會發生在歐美:大規模的不平等逐漸成為常態;政策被宣傳技倆所取代;線性政治逐漸轉向迴圈政治。俄羅斯領導者已經走到迴圈政治,現在也伸手向歐美領導者發出邀請。這些俄羅斯人深知歐美的弱點,因為他們早在俄羅斯國內就見識過,也利用過這些弱點。

對許多歐美人士而言,二○一○年代的事件(反民主政治的崛起、俄羅斯與歐洲反目而入侵烏克蘭、英國脫歐公投、川普勝選)令人出乎意料。面對出乎意料的情況,美國通常有兩種反應:想像這些意外事件並未真正發生;或聲稱這是全新事件,無法從過去歷史來理解。前者認為一切總會沒事;後者則認為一切實在太糟,但反正我們無能為力。第一種反應,是線性政治的一種防禦機制;至於第二種反應,可以說是線性政治已經發出即將破裂的嘎吱聲,就要走向迴圈政治。面對一項嚴峻的挑戰,線性政治先是腐蝕公民責任,接著就崩潰成為迴圈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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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摘錄自《到不自由之路:普丁的極權邏輯與全球民主的危機》〈引言(2010年)〉,標題為編者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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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書推薦
《#到不自由之路:普丁的極權邏輯與全球民主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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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個世紀冷戰結束之際,人們一度歡欣鼓舞迎接「歷史的終結」,相信資本主義與自由民主的全面勝利,相信未來必然會往光明的方向前進。如此天真樂觀的態度,將各種事實編織成一張幸福之網,創造出史奈德所謂的「線性必然政治」:市場會帶來民主,民主會帶來幸福,進步的法則都在掌握之中。
然而,線性政治令人懈怠,它腐蝕公民責任,培養出沒有歷史的千禧世代,讓人遺忘自由與民主曾是如此得來不易。
當權力扭曲事實,歷史只為政治利益服務,我們將喪失的不僅僅是過去。在迴圈政治裡,人們會逐漸喪失思考的能力,一步步走向「不自由之路」。在這個充斥各種幻象、機器人與網軍的年代裡,史奈德透過回望歷史,剖析當代全球民主最深刻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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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提摩希.史奈德
耶魯大學歷史系講座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現代東歐史,畢業於牛津大學,曾在巴黎、維也納和哈佛大學擔任過研究員。曾獲漢娜.鄂蘭獎章、萊比錫書展大獎、美國藝術文學院文學獎項,文章評論散見全美各大媒體、報章雜誌專欄。撰有多部備受稱譽的史學著作,包括《血色大地》、《黑土》、《暴政》、《重病的美國》等。同時也是美國大屠殺紀念博物館外交關係理事會暨良知委員會的成員、維也納人類科學研究中心的常駐研究員。
◆ 譯者:林俊宏
台灣師範大學翻譯研究所博士。喜好電影、音樂、閱讀、閒晃,覺得把話講清楚比什麼都重要。譯有《人類大歷史》等書。





  • 習近平與普丁新年前舉行視訊會晤

    俄羅斯總統普丁上週五自莫斯科與中國領導人習近平舉行了視訊會晤。

    隨著局勢惡化,兩人的威權主義非正式聯盟受到了地緣政治和經濟威脅的拖累。這也使得中俄關係對彼此更加重要,但也更加複雜。





  崛起的印度中德里、Varanasi 機與危  (  紐時  Russia’s War Could Make It India’s World ) 。   神是什麼.......遠藤周作(Shusaku Endo)的『深い河』《深河》(DEEP RIVER)
https://www.facebook.com/hanching.chung/videos/646698923569911






2月24日 2022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稍早用俄語向俄羅斯人民喊話:
今天我與俄羅斯聯邦總統通了電話,對方沉默,儘管沉默應該發生在頓巴斯。因此,我想向所有俄羅斯公民發表講話。
烏俄的邊界共有2000多公里長,沿線有你們的20萬士兵和1000輛裝甲車,你們的領導者批准了他們向他國領土邁出的一步,這一步可能成為一場大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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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臣2000到烏克蘭 2022(炮與壕,《大學世界歷史地圖》(1987)沒說的"未來" ):兼談楊牧的詩《涉 事‧失落的指環:為車臣而作》 (2000)。 基輔、Grozny (格羅茲尼或果羅茲尼,車臣共和國首都);電影  Grozny Blues; 《沿墳墓(誤譯、應為戰壕)而行:穿越東歐大地走向伊斯法罕》(2020). Along the Trenches: A Journey through Eastern Europe to Isfahan. 

https://www.facebook.com/hanching.chung/videos/3444247449230051

戰壕: 車臣到烏克蘭

我只能說故事;詩要去讀、欣賞:

Trapped in the Trenches in Ukraine

Along the country’s seven-hundred-mile front line, constant artillery fire and drone surveillance have made it excruciatingly difficult to maneuver.

A soldier holding a gun in Ukraine, photographed by David Guttenfel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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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俄羅斯回來了》

The Future Is History: How Totalitarianism Reclaimed Russia


A fascinating but flawed account,

By Francis Fukuyama
Oct. 3, 2017
Two of the young people, Zhanna and Seryozha, are picked primarily because of their relatives: In the first case her father was Boris Nemtsov, the liberal reformer who was assassinated in 2015, and in the second his grandfather was Alexander Yakovlev, the intellectual force behind Gorbachev’s perestroika and glasnost. Only one of the seven, Alexander Dugin, is a Putin supporter.


Gessen’s subtitle: What kind of regime was the Soviet Union, and what was emerging in its wake?

Levada’s surveys revealed the existence of homo sovieticus, a fearful, isolated, authority-loving personality created by Communism.

The number of respondents, for example, who thought that homosexuals should be “liquidated” began to drop. But, then, to his horror, the numbers began to rise again in the 1990s; under Putin it became clear that most Russians were not craving freedom or converging with their counterparts in the West; homo sovieticus was alive and well.



under Putin the K.G.B. archives were closed once again. There has been a severe emotional repression of any inner feelings of guilt or sorrow in modern Russia.

Western New Right thinkers whose underlying theme was hatred of liberal modernity and the worship of tradition. From there, Dugin invented something called Eurasianism, a mishmash of Russian culture, authoritarian government and worship of a strong leader

比較

totalitarianism with several features, including state terror, total absence of civil society outside the state, a centrally planned economy and domination by a single party.


the regime has whipped up hysteria over homosexual pedophilia, and presents itself as a defender of the traditional family and Christian values against an international LGBT conspiracy.



Zhanna 和 Seryozha 這兩個年輕人之所以被選中,主要是因為他們的親戚:第一個案例是她的父親鮑里斯·涅姆佐夫 (Boris Nemtsov),他是 2015 年被暗殺的自由派改革者,第二個案例是他的祖父是知識分子亞歷山大·雅科夫列夫 (Alexander Yakovlev) 在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和公開化背後。 七人中只有亞歷山大·杜金(Alexander Dugin)是普京的支持者。




格森的副標題:蘇聯是什麼樣的政權,隨之而來的是什麼?


Levada 的調查揭示了 homo sovieticus 的存在,這是一種由共產主義創造的可怕、孤立、熱愛權威的人格。


例如,認為同性戀應該被“清算”的受訪者人數開始下降。 但是,令他恐懼的是,這個數字在 1990 年代又開始上升; 在普京的領導下,很明顯大多數俄羅斯人並不渴望自由或與西方同行融合; 蘇維埃人還活著。



普京領導下的克格勃 檔案再次關閉。 在現代俄羅斯,任何內在的內疚或悲傷都受到嚴重的情感壓抑。


西方新右派思想家,其基本主題是對自由現代性的仇恨和對傳統的崇拜。 從那裡,杜金發明了一種叫做歐亞主義的東西,它是俄羅斯文化、獨裁政府和對強勢領袖的崇拜的混合體


比較


極權主義具有幾個特點,包括國家恐怖、完全沒有國家以外的公民社會、中央計劃經濟和一黨統治。


該政權激起了對同性戀戀童癖的歇斯底里,並將自己表現為傳統家庭和基督教價值觀的捍衛者,反對國際 LGBT 陰謀。


https://www.amazon.com › Future-Histor...


翻譯這個網頁
Award-winning journalist Masha Gessen's understanding of the events and forces that have wracked Russia in recent times is unparalleled. In The Future Is ...

Current leaders of Western countries have never dealt with thugs,” warned Mikhail Khodorkovsky earlier this year in a guest essay for The Economist. “War is evil to them, and the use of force is a last resort. This is not the case with Vladimir Putin.” Read his full essay here: https://econ.st/3G3jIGp
Illustration: Dan Willi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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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一或多人和顯示的文字是「 By Invitation: Mikhail Khodorkovsky Putin is a "thug" The West must face him down now or prepare for worse 」的圖像


儘管發動大規模地面進攻的能力已經耗盡,但俄羅斯仍然毫不畏懼。



更新於2022年12月27日12:09 英國《金融時報》 約翰•保羅•拉思伯恩

當時正值隆冬,俄羅斯向其鄰國的主要機場空投了幾百名傘兵,命令他們佔領首都,殺死總統,並建立一個附庸國政權。隨著坦克也越過邊境,克里姆林宮預計烏克蘭將很快淪陷。


這就是莫斯科方面在1979年蘇聯(Soviet Union)入侵阿富汗時的計劃。40年後,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在全面入侵烏克蘭時使用了同樣過於自信的藍圖,他同樣設想迅速佔領基輔(Kyiv),然後全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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