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11日 星期一

0112 2016 二


最近與建築系的同學聚會,比較激動人心點。與鍾寶衡夫婦的,是沈金標通知室友的招待,前幾天跟他們班長江克慧兄要二寶的郵址,方便寫封謝函。
陳珍吾兄娶媳婦的資訊,則由羅時瑋兄提供。據說珍吾兄出來亮相,而我們都克制自己,沒在典禮中過去擁抱他---時瑋說個中風復健成功的故事......我則是3年前將阿珍1978年寫信給到英國的公開,紀念1978年的阿珍---卓勝隆兄跟我講他們在學長事務所工作,阿珍日帶一朵玫瑰上樓"求情"的故事.....
2016.1.12 接到{東海人季刊},讀到李基正兄捐20萬給"銘賢堂整修"。




趙老師,
剛剛接到國家圖書館來電,說依出版法規定,該送他們一本新書。
您可考慮多留一本送其庫存。
(我幾年沒申請書號,忘了這條規定;上次陳寬仁老師的書,則國圖似乎沒來摧.....)
祝好。



明天我們有聚會。朋友相聚很難得:錦坤兄夫婦特地夜宿台北,不用新竹-台北來回奔波;繆詠華女士也邀故宮志工來訪、她的朋友幫忙做好原作者法文訪談的中文字幕;Peter (熊)的太太Lisa報名,應該是慕缪詠華之名。
先簡記一些。


---- 曹永洋:我為什麼投入傳記文學的書寫
謝謝分享,不知道如何跟文發兄致謝--約2月前,曹學長與他來訪,而我可能出外午餐,不遇,很可惜。文發兄能將曹學長提到的那樣多人的名字和事情,寫出來,很不簡單:我經常在曹兄的談話之間,請他告訴聽者,那些人物的名字怎麼寫,因為我們通常看文字認人.....曹兄深藏不露的不少,我舉關於胡適的2例,譬如說,他上次來參加胡適之先生紀念會時,並沒提這:"這張是胡適來台時和傅斯年、黃得時的父親黃純青等人的合照,全都是名人";胡先生的同學當陽明山管理局的主管,請胡先生題"亭"名等 (這些人事可參考我的blog:胡適之先生的世界)。我更要謝謝志峰讓我們了解曹學長的世界之一層面。再謝。


*****繆詠華 :介紹法國龔古爾文學獎,談2015年新譯《小王子》、《夜間飛行》、《天上再見》

像我們這種年過六十的人,能讀完的長篇小說,數量肯定有限。原因很多,像達爾文說的,晚年無法重溫年輕時代的文學詩歌之喜悅;更重要的,體力有限,讀長篇小說是另外一種日行380公里的極限運動。
然而,我主持的討論會中牽涉到的小說,我肯定要讀完它:2015年,同學彭淮棟翻譯的Thomas Mann的《浮士德博士》(當時追將莎士比亞的《愛的徒勞》譜曲的努力),以及2016年初繆詠華譯的《天上再見》(Au revoir là-haut By Pierre Lemaitre)。
《天上再見》很有特色虛實交錯,作者更藉機會向近40位法語作者致敬,小說中引用各家的精簡段落--十字左右。譬如說,書末作者第2次引用Denis Diderot《拉摩的侄子》(Neveu de Rameau ),這次引開篇的"不論好天壞天" (Qu'il fasse beau, qu'il fasse laid):".....只要經過聖索沃爾公墓,不論好天壞天,你都一定會看到....."

一般而言,繆詠華這一譯本的文字很好。極少數的敗筆,在翻譯"公文"、公告等數處:她的譯文"文白不分" (無法貫徹文書體),很勉強。

*****張華:世界卡洛爾(Lewis Carroll)的研究方向舉例
我周日在台北的北京餐廳與張華兄共早午聯餐。
送他兩本W. Edwards Deming 的譯著:謝謝他2014年暑期在美國利用其"美國時間",並用其"常識審譯文之法" (不合常識的譯句肯定有問題)來校稿。遺憾的是,出版社的編輯主觀過強,竟然刪改我的"致謝"部分,將張華兄在The New Economics 的貢獻拿掉。
真正謝辭:
http://hcdeming.blogspot.tw/2015/12/blog-post_26.html
譯後記;戴明博士《轉危為安》與《新經濟學》修正版的導言兼譯後記

(我跟他講該書2.5段漏譯的故事,中國本只有0.5段補譯。

我竭力鼓吹張華兄譯音卡洛爾(Lewis Carroll)全集。
推荐他的blog!

----梁永安
我會按出版日期先後談談最近期出版的三本翻譯書。
《惡人:普通人為何會變成惡魔?》(Evil Man  道斯(James Dawes
《落葉》(Fallen Leaves  威爾.杜蘭(Will Durant
《最終點》(Point Omega 唐.德里羅(Don DeLillo

(以下只提供第一本的書面材料)

《惡人:普通人為何會變成惡魔?》

作者道斯是美國一家小型大學的文學及文化研究教授。若干年前,他應某個人權團體的邀請,到日本訪問一批二戰老兵,聽他們談自己在中國幹下的凶殘暴行。這是本書的「緣起」。(該批老兵戰後先是關在蘇聯西伯利亞戰俘營,幾年後被移送至撫順監獄,在獄中接受中共的思想教育,最後全部獲釋。他們對中國心存感念,回國後致力於打破日本對戰爭罪行的沈默,以此獲得人生意義和人生目的,也因此受到孤立排擠)。
《惡人》收錄了部分訪談內容,但作者把它們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以此為引子討論各種與人類殘暴相關的問題,從哲學、文學、社會學和心理學各種角度作出探索。用作者在前言一開始的話說:「本書要談的是凶殘:它長什麼樣子,它感覺起來什麼樣子,它緣何產生,有什麼方法或許可以防治。」更具體的論題包括(這裡只是略舉二三)戰爭和國家機器是如何使普通士兵變成冷血麻木的劊子手(中譯本副標題「普通人為何會變成惡魔」便是指此),「旁觀者」何以會袖手旁觀,原諒那些犯下滔天大罪而能認錯的戰犯是可能或應該的嗎?試圖「理解」劊子手會不會就是一種對他們的除罪化?劊子手(如那些日本老兵)的自白是可信的嗎,或者說這類「自白」某個意義下是別有動機?
作者在書寫中也反省了伊拉克戰爭,指出美國已經因為神經兮兮而成了一個「隨時就好防禦性射擊姿勢」的國家(典出美軍在越南美萊村射殺老弱婦孺時先蹲下採取防禦性射擊姿勢,以此說服自己對方是有武裝的敵人)。伊拉克戰爭也對美國學界產生了巨大衝擊:「在目前這個後引渡(post-rendition)和後先制(post-preemption)的時代,美國人文學各領域的學者開始問一個問題(其熾烈程度是越戰之後前所未有):『我正在做的學問意義何在?我正在創造或傳播的知識跟現實世界中正在發生的事關係為何?』很多學者開始相信,在這個特定歷史時刻,他們必須面對的最迫切問題包括美國與當代人權運動的關係。」
從以上已可看出,本書的論題複雜眾多,但作者自言,《惡人》的「核心問題」與上述者在性質上迥然不同:「但若說本書有一個核心問題,其性質乃非常不同。那就是:我給各位說書中故事的用意何在?各位聽它們的用意何在?這至今仍是困擾我最甚的問題。」簡言之,這就是「人權書寫的吊詭」的問題:「人權書寫」的目的一方面是教育作者的同情心,但另一方面又極可能會流為一種「人權色情」(human rights pornography,一種從看八卦獲得的快感),以及讓讀者在付出同情心之後滿足於這種付出,不思進一步的行動:「也許,對著小說好好哭過一場以後,我們的感情便會燃燒殆盡,可以不用在真實世界付出同情。也許,這樣流過淚之後,我們便會覺得我們的付出盡已足夠,覺得我們的慈悲自我形象已獲得充分印證,無須做更多以達到人格均衡。」作者與此相關的另一個擔憂是:「我從展開這專案的一開始便受到這一類的憂慮縈繞。我聽見一些聲音在我腦袋裡悄悄說話:這些人(指日本老兵)在戰爭期間擁有神般的力量。他們單憑說一句話便可以予生或予死,而他們的受害者箭如草芥。現在,事隔多年以後,你卻把同樣大的權力重新賦予他們。有好長一段時間,這些聲音老是在我腦子裡嗡嗡響,讓我什麼都寫不出來。」
作者為解決這些問題絞盡腦汁,事隔多年後才想出一個可能的解決方法:用「錯置」(juxtaposition)的書寫方式把「痛」傳遞開去:「我想盡所能讓讀者感到不安全,讓讀者感到痛。」


Hotel Okura 重建,有所失;Germany on the brink


http://hccart.blogspot.tw/2016/01/in-renewed-hotel-okura-japanese.html


文章的分類和翻譯,都有"文化"的影響。譬如說,紐約時報的下篇文章,英文版歸為"房地產",而中文版卻冠以"文化類"。
反過來,英文標題則偏向傳統建築物的社會文化意義:In a Renewed Hotel Okura, Japanese Historians Still See a Loss ,"即使Okura 拆了重建,史學家都還認為有所失。"
而中文版卻純從房地產出發,取題為"無人不愛的東京大倉酒店,如何說再見?"

In a Renewed Hotel Okura, Japanese Historians Still See a Loss
By ROLAND KELTSJanuary 7, 2016
無人不愛的東京大倉酒店,如何說再見?
http://cn.nytstyle.com/real-estate/20160107/t07okura/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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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洪老師這篇,我想起一些往事,或許有些意義可供參考。
我們的大學教育習慣採用教科書。
1977年我在英國Essex大學修C. B. Winsten的隨機過程/模式,他看到我見他的課沒指定教科書,感到焦慮,就安慰我說,聽課,每次作他的三題作業即可。上完課,自己可以寫本入門小書為最高目標。
一年之後,我到電信研究所面試,主考官問我些"等候理論"的問題,我可以對答如流。後來我翻當時的大書,才知道我們很早就處理該書的第二卷之問題,換句話說,主考官認為複雜的問題,是我們入門的:
  • Kleinrock,L.,Queueing Systems,Vol.1:Theory,1975;
  • Vol.2:Computer Applications,Wiley-Interscience,1976.
我後來選擇到產業界去,發現產業界的系統也很難,不過,他們多半沒有"最佳化"或問題的意識,因為他們不知道。

我剛剛上網查queuing theory 第一頁,感受頗深。


教「重點」
學會概念和核心原理,相當重要。無論是解練習題、讀論文、寫程式,都是為了加深對於概念的理解以及運用核心原理的技巧。但一般的教學和考試多半強調後者,搞到後來教科書越來越厚,要學生學的東西越來越多,反而常常造成貪多嚼不爛的情況。
剛剛看了陳鍾誠教授分享的投影片【用十分鐘會<<資料結構、演算法、計算理論>>】(註1),也有上述的感覺。所以在選擇教材以及因材施教時,應該要掌握重點,否則就像陳教授所說的,修完課後就忘光了。
常常有教授說現在學生越來越差的時候,我們應該去了解,放在他們眼前的,光是課本教材的分量,就使三十年前的數倍多,還有更多課本沒教的東西要他們自學。有些學生因為如此,無法掌握概念和核心原理,缺乏實作經驗,強迫自己為了期末考和研究所考試而念書,事後只記得一些花拳繡腿。
我在高一的時候,買了一本Niklaus Wirth教授寫的【Algorithm + Data Structure = Program】(註2) 自學演算法和資料結構,還記得當時讀這本薄薄的書的愉悅時光,但後來看到一些聖經本,說好聽是鉅細彌遺,說難聽是吹毛求疵,我就興味索然,知道自己不是做演算法研究的料。但我自認自己寫程式的基礎是扎實的,因為當時學會的那些概念和原理,雖然不足行家一晒,但在理解別人的作品時通常是夠了。
所以在前一陣子看到中學的資訊教育課綱草案的時候,我也很怕即將出爐的中學資訊教育變成這個樣子,建議把其中資料結構和演算法的部分大幅縮減,把重點放在概念和核心原理,不要教太多招式,也不要太多解題和考試,而是利用做中學的方式要學生去理解概念和運用原理。
但是對於那些已經累積多年傳統的課程,要改變有其難度。例如我教「計算機結構」,不得不用厚厚的聖經本,雖然作者說不見得要全教,但是因為學生要考研究所,所以還是盡量教完。這些課程在國外,可能是四學分的課程,一週上兩次兩小時的課,但是台灣的大學喜歡三學分的課,一週一次三小時的課,所以一方面趕進度,一方面效果不好。
我想之後可能不要整本全教,不是偷懶,而是需要把時間用在重點上,至於那些想考研究所的學生,就自己在office hour來問問題吧...
(註1)陳鍾誠,用十分鐘會<<資料結構、演算法、計算理論>>
http://www.slideshare.net/ccckmit/ss-56891871
(註2) Niklaus Wirth, Algorithm + Data Structure = Program (1976)
https://en.wikipedia.org/…/Algorithms_%2B_Data_Structures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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