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30日 星期三

0501 2014 夜雨


夜雨讀高居翰沈周鐘聲......
0830 起;Su寄敦煌小學堂通知。


整個下午細雨。我1點10分抵凱道,就知道勞工的朋友一定破萬人。比較可惜的是,他們的訴求口號太溫和.......他們多以單位的名義出席,所以像我這 種單兵,深感寂寞.....(我80年代末加入某洋公司,他們的工會已有近40年歷史;雖然我無法加入工會,不過從他們學到許多......) 繞場一周, 我決定走回家.....經蔣介石廟的白牆,還看到近7-8隊的人馬還沒上陣報到......在三個里鄰的小巷中穿梭,真是別有一番滋味......我還到 舊香居翻了半小時的書,想買的,書價遠超過我的現金......3點30看電視(不常看這時段的)......55-58分警工間一處推擠,當然警方退 讓,再10墳分,右翼推擠成功......他們坐下喊口號,要潘部長(他看到此景,一定更堅信必須蓋城堡搬的新大樓.......)下台.....勞工部 在May Day,當然應該放假去.....


最近記性差,竟然忘記順道過去熱鬧。祝福民報。


我們必須與馬"沒完沒了"
林先生禁食明志時,我知道有些人說,萬一林先生有事,此生必與馬某"沒完沒了".......。
我奉勸這些朋友,每天必與馬政權,"沒完沒了",不要讓馬金每天在媒體發布假消息或搶功,博版面。
這是很重要的,他們就是靠這起家的。


搬來台北市十幾年,最哭笑不得的是兩位市長:
一位馬,媒體大造神,肉麻兮兮......他留下美和案、太極雙星案、貓纜、台北市銀換漁翅湯.......

另一位郝某,他去東京學路平----我佔領忠孝西路時,發現是鬼打架的專案;他花百億多多辦花博,合法貪汙兼買票,了不起;他老爸的奴臣搞建國高架、搞捷運局.....
他近來想超越法律,想恐嚇"劫機人'勢'"......什麼首都加給,肥滋滋.....5點半佔忠孝東路, 鎮暴警察7點才趕到.....

這些屁股指揮腦神經的假正義與暴力:明升暗降;以後再清算.......

 馬的特別費案最能看出我們司法的彈性。郝的官員很認真,一個合乎國際標準的"油"泳池,必須重工2次,每回十幾億........






小民報稅記
(一早碰到大樓某號門的管理員,他說要去報稅,以利早點退稅.......)
搬到台北來十幾年,大安區公所的對我等的服務,僅止於每年的報稅,以及某一次身分證換發----那是今年初戶政系統雲端化醜聞之前,所以很順利。

最早對報稅衙門之感受,是它是棟新大樓.......。80年代末,我等的年收入不少,每年去永和市公所報稅,總是納悶:這樣多的人所繳的稅,究竟被分到那兒,而讓公所和紀念館的建築物如此破舊不堪?

即使像我們這種不投資地產和股票等的市民,報稅也是件苦差事----正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幾年前,政府試辦一回"幫你試算所得稅",是德政,不料沒繼續下去。去年, 我這報稅老手還計算錯,補繳一筆錢,不料年底又說, 我多繳許多,可退稅。

今年財政部又寄來預先算好的稅單,說5月前繳稅,就了事。我這時才發現,捐款給學校等可抵稅,似乎還沒納入自動結算系統,所以這回是政府的算錯......


郝某的"佔路等同劫機"說,甚妙。
台灣的革命先賢,在80研代,真有逼近劫機的佔路。.....
話說1986?/1987年某日,我預計搭機UA到美國Motorola公司開季會。國光號在機場路中途停了下來,我們在車上觀看先賢激烈演出,跟起飛的飛機揮手說再見。
我不記得當年政府要辦那群"劫機"先烈。UA也沒拒絕我隔天再上另一班飛機。很慶幸有這種經驗。


 前幾個月,給董橋先生電郵,沒想到2-3分鐘之後就收到他的回郵。回信的內容和速度,都是一流的。祝福他的新生。
http://hk.apple.nextmedia.com/supplement/apple/art/20140427/18701506

董橋:珍重

13,961

小慶的父親是我的老學長。今年一月裏我寫〈懂得〉,收尾引了老學長寫給兒子的八個字:「因為懂得,所以無語」。文章刊出兩個月,江西琴劍樓居士來電郵說, 他的老舅舅看了〈懂得〉影印本一再感喟:「這麼熟悉的老文字」。說文字老說的也許是舊民國的舊文字,隱隱透着線裝紙墨的暗香,配上窗紗疏影離離,雨痕斑 斑,盡是舊夢。老舅舅說難怪他想起老宅院裏的舊字畫,想起那股樟木香,想起破門抄家的紅魔鬼,想起冒險接濟的女同學:「女同學成份好,我哪敢接近她。風波 結束,她主動追求我,溫溫吞吞我始終沒答應,也就過去了。幾年前在步行街遇見她,快六十了,發福了,本想請她吃飯,話到嘴邊咽下了。都是命,都是緣。」琴 劍樓居士信上說他們晚輩聽了急急勸老舅舅寫下那段歲月,老舅舅凝望窗外沉默了好久悄聲唸出「因為懂得,所以無語」,釋然一笑。老文字裏浸淫了幾十年委實疲 累,我退休的消息一經傳開,相識和不相識的人紛紛囑我珍重,相約再見。珍重二字最珍貴。一九七九年年尾我從倫敦搬回香港的前幾天,桑簡流先生送我一冊吉辛 的《四季零墨》,書裏夾着一張小畫片寫上「握手戀戀,離別珍重」,小字註明摘錄南朝王僧孺〈與何炯書〉。王僧孺南齊年間官治書侍御史,出為錢唐令。梁時任 尚書左丞,御史中丞,尚書吏部郎。史書上說他詩文麗逸,多用新事,人所未見。他的《王左丞集》是明朝人補輯補印,六十年代我剛來香港買到一種,晚清線裝 本,七十年代帶去倫敦,蕭老夫子一見拿走了。有一回,蕭家宴席上聊起王僧孺,桑簡流也在,多年過去他竟記得引了王左丞的話和我惜別。八十年代我接林太乙出 任《讀者文摘》中文版總編輯,頭幾天林先生跟我一起上班辦交接,臨走的時候我送她一份禮物夾着一張小畫片,我寫的是楊萬里〈送劉覺之皈蜀〉十四個字:「相 逢幾日又相別,珍重兩字不忍說」。日月如梭,職銜如寄,迎來送往的熙攘中,一聲珍重勝似千遍叮嚀。林先生想起她的父親林語堂說,「珍重」兩字英文其實很難 翻譯得貼切,含意太細膩了。林太乙說她來回想了好多年越想越有趣。我查過辭書,往淺裏說那是道別之際勸人「保重」:「臨紙嗚咽,情不能申。千萬珍重,珍重 千萬」,元稹《鶯鶯傳》裏說的,裏頭分明還有護惜的心意。白居易〈初與元九別後忽夢見之悵然感懷〉還說「珍重八十字,字字化為金」,那就珍貴了。「珍重」 還指尊重,指慎重,指鄭重告誡:「珍重後來人,慎勿妄題字」,袁宏道這樣勸戒五老峰題石。范成大詞裏說的「珍重西風袪暑,輕衫早怯新涼」倒成了「難得」、 「幸虧」的意思。珍重還是道謝之辭,朱熹一句「珍重南鄰諸酒伴,又尋江路探香來」,說的是老朋友探梅得句垂示,且有領客攜壺之約。中國文字老得很,像青山 那麼老,攀走一大片依然荊棘載途,崎嶇難平,難怪林太乙說中文真難,比英文還難。宋淇先生稱讚林太乙英文好到天上去了,中文沒有英文好不要緊:「搞通一門 語文是一生事業,夠辛苦了!」宋先生是老燕京,聊天愛說中國古書讀得少,讀不深,看看上一輩人的功力不禁汗顏。陳之藩先生跟胡適交情深,常談天,常通信, 常說胡先生古書讀得多,都記得,很奇怪。我讀胡頌平的《胡適之先生晚年談話錄》讀到胡先生隨口議論古人古文章,真好看:

…先生又說:「明 朝有前後七子的關係,歸震川是以提倡古文運動而出名的。其實他的文章是很陋的,沒有東西,沒有見識,只是在那麼一個小地方的淺陋的見識。在他同時代的錢謙 益、顧亭林、黃宗羲、袁氏三兄弟(袁宏道等),甚至以後的袁枚,都比他寫得好。錢牧齋書又讀得多,比他高明得多。像王陽明,他不是有意做文章,而文章做得 好。崔述、王念孫、王引之父子都有東西,也不是有意做文章,而文章做得很好。他們都是有東西,有內容的。韓退之提倡做古文,往往也有不通的句子;他的學生 皇甫湜、孫樵等,沒有一個是通的。但白香山的文章就寫通了,元微之也寫通了。在唐宋八大家裏,只有歐陽修、蘇東坡兩人是寫通了。」

胡適之 終究是胡適之:淵博而執着,溫煦而剛毅,誠摯而挑剔。我在台灣讀書頭幾年胡先生健在,報上常常看到他的消息,偶爾光臨學院講學,風采瀟灑,月明星稀,一笑 一嗔皆文章。那些年老民國的新文士舊鴻儒都在台灣,葉公超梁實秋蔣夢麟董作賓臺靜農莊慕陵俞大綱都在,蘇雪林說起戰前大陸上的舊人舊事悲欣交集,眼神裏山 川風物越飄越遠越牽念。報紙副刊上每每讀到蘇老師的文章覺得很親切。那時候台灣報紙副刊還很像老民國報紙的副刊,都帶點《晨報》裏徐志摩的影子。在限證、 限張、限價、限印、限紙的報禁限制下,五十年代林海音主編的《聯合副刊》泛黃了,圖書館裏找得到。孫如陵主編的《中央日報》副刊我大三、大四天天讀。還有 尹雪曼主編的《台灣新聞報西子灣》,蔡文甫主編的《中華日報》副刊,王鼎鈞、桑品載主編的《中國時報人間副刊》。到了瘂弦高信疆兩報副刊斯文相爭的年代, 我不光是成了他們的作者,同時做了傳媒,先後進了美國新聞處和英國廣播電台工作,林海音蔡文甫王鼎鈞幾位前輩漸漸成了我的朋友我的師長。真正在母校課室裏 教我新聞學的是朱約農老師,《中華日報》南部版總編輯。朱老師指點我寫文章也指導我做媒體。台南時代騎腳踏車上朱老師家討教的情景歷歷在目,朱師母豐盛的 便飯尤其至今不忘。做報紙上夜班,老師中午才起床,他的課都排在午後,找他聊天也在午後,太陽下山了他上報館。人到中年做報紙,我也過着跟朱老師一樣的作 息規律。轉眼幾十年了,先是朱老師在美國病逝,如今我也老了退休了。紙上媒體步步進化成網絡天下,英國美國許多跟我同輩的傳媒朋友都說我們是 luddite,反對機械化自動化的辣歹分子。英文裏還有Luddism這個字:「以搗毀機器設備來防止失業的主張」。聽說這個字很老了,典出一七七九年 一個叫Ned Lud的工人在英國累斯特郡搗毀兩台織襪機抗議失業。到了十九世紀初,辣歹分子在英國諾丁漢郊區發起反機械化運動,翌年蔓延各地,黑夜裏戴着面具示威抗 爭。一八一二年有個僱主下令槍殺一個辣歹分子,辣歹派立刻報仇殺掉那個混賬老闆,政府嚴厲鎮壓,公開審判,有的判絞死,有的判流放,拖到一八一六年辣歹暴 動漸漸平息,留下luddite這個字形容反機器的老頑固。老頑固我當不起,電腦最初階的操作我懂得,看書看報倒堅持看紙本,不上網,傳統這份情趣不捨得 放棄。舊派人都說紙本書籍報刊十年八載死不了,銷路少了反倒成了精緻文化了,更稀罕,更金貴:「所以說紙本印刷品出版物包裝要向高檔次的設計邁進,」英國 友人戴立克說,「連書籍報刊的一字一句都不可馬虎,要更考究,更體面,更好看,這樣才滿足得了中年老年文化精英的品味。」論調也許是書生之見。幸虧書生死 不完,一代接一代一大群,書生之見也一大籮,紙本讀物靠這波人傳承。一輩子跟文字交往為媒體工作我邊做邊學,不計毀譽。畢竟是老民國千山萬水鴹過來的人, 新舊媒體交替之際我告老回家,春樹暮雲,不盡依依。記得台南讀完書離開母校前夕,我們幾個同學在校門外的飯館裏喝掉十幾瓶啤酒,蹣跚踏月回校園老榕樹下高 歌《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轉 眼五十年,故人故事匆匆零落,老榕樹一向無恙,越發老了,校園改名叫「榕園」。《送別》是弘一法師李叔同填的詞,原曲聽說是美國約翰.奧德威譜的《夢見家 和母親》,老電影《早春二月》和林海音的《城南舊事》都用做插曲。世味似水,壯懷闌珊,終於連紙上這株蘋果樹也要還給牛頓了。樹下歲月從來靜好,感謝這些 年綠蔭裏和我一起喫茶談天的作者和讀者,落英像夢,芳草多情,縱然沒有長劍高樓的豪興,客子光陰都在詩裏字裏消磨掉,偶爾幾陣霏霏細雨,那是蘋果開花結子 的消息。和林道群為《蘋果樹下》商量約稿組稿的時候,我常常想起從前在母校宿舍報架旁翻讀台灣報紙副刊的滋味。時代翻新,情懷依舊,那是三十多年前我讀余 英時兄絕句聯想的中國情懷:「卧隱林巖夢久寒,麻姑橋下水湍湍。如今况是煙波盡,不許人間弄釣竿。」寫這篇隨筆是穀雨前夕,窗外遠處兵頭花園隱隱傳來幾聲 鳥語,唐人詩裏說是「鳥弄桐花日,魚翻穀雨萍」。穀雨萍是穀雨時節的浮萍,萍聚萍散沒有定跡,今後只想補讀沒有讀完的舊書,補寫很想細寫的故事,不趕死 線,只隨心興。琴劍樓居士的老舅舅說得好:「都是命,都是緣」。想想,曾經牽念也是福份,此去山青水綠,珍重千萬。
董橋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