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報紙會寫主角的年齡: 【台北=田中靖人】台湾の民主進歩党の陳水扁元総統(65)は4日夜、自身が創設した研修機関...
楊索寫的個人經驗,會感動/觸動一世代的人。多少變局中的家國身世,由一位陳水扁或者我的小妹妹級來親身說法,很珍貴。
謝謝楊索。
楊索
2016年6月5日 ·
【處變不驚】
1971年10月深秋,下午第一節課,導師面色凝沉命令全班起立,我以為連坐處罰要上場。老師激昂顫抖地說:「台灣就像被國際拋棄的孤兒,處於風雨飄搖中。作為一個國民,你們要永遠記得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的這一天。」
那天日暖風和,心中滋長著憂愁與渴盼,只是尋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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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變不驚】
1971年10月深秋,下午第一節課,導師面色凝沉命令全班起立,我以為連坐處罰要上場。老師激昂顫抖地說:「台灣就像被國際拋棄的孤兒,處於風雨飄搖中。作為一個國民,你們要永遠記得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的這一天。」
那天日暖風和,心中滋長著憂愁與渴盼,只是尋常的一天。
隔幾日學校發下蔣中正總統寫的〈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告全國同胞書〉。全校集體背誦:「中華民國是一個獨立的主權國,對於主權的行使,絕不受任何外來的干擾,無論國際形勢發生任何變化,我們將不惜任何犧牲,從事不屈不撓的奮鬥,絕對不動搖不妥協。」有幾個女生還沒念到這段就暈眩被抬走了。
我並不陌生學習生活被插播政治。1967年,中國文革隔年,國防部女青年工作大隊來到我就讀的小學,全校停課。美麗大姊姊給我們說大陸人民吃樹根、香蕉皮的慘狀,小一生聽得嚇哭了。姊姊們擺出一盒盒鉛筆、蠟筆、圖畫書、糖果,只要答題正確就可拿獎品。為了那盒玉兔牌鉛筆,我怯怯舉手,竟然答對了。在激賞豔羨的眼神中得到有生首次的勝利品。
一年總有幾回防空演習,躲防空洞時禁語禁食,大家很擔心令人厭惡的屁王會放屁,他果真放了集束炸彈般的連環響屁。
國二時觀摩學長畢業典禮,司令台站著七、八個身披彩帶男生,全校鼓掌歡送他們去讀空軍幼校。「聽說很快可以開飛機在天上飛哩,裝炸彈去打共匪。」那幾人是老師打得最殘的後段班男生,此刻卻成了保家衛國的英雄。
那幾年一片陷落、斷裂,時代驚濤駭浪。退出聯合國的恥辱還未消退,小日本鬼子居然搭上共產黨與台灣斷交,偉大領袖以德報怨讓狗給吃了。我絕不買日貨,這種空洞的恨意完全沒有物質基礎,因為我根本什麼都買不起。
一場春夜驚雷帶走了偉人,島嶼泡得濕濕地。我在手臂別起一截黑布,父親甩我一巴掌,啐罵:「厝內息大也無死,汝是哭誰?」
小青生長在上海幫家庭,她有辦法的親戚都走了。他們紛紛遷往美國東西岸,台灣大律師在紐約法拉盛區開小事務所;一個名會計師表哥在舊金山開雜貨店;嬌貴老爺開了洗衣坊。
我國中畢業出社會了。父母看顧不到我,他們有更深重的煩惱。那年夏季,我天天從分類廣告找工作,未來令人焦慮不安。有時想起那幾個提早入軍校的男生,他們飛上天了吧?
我心底孵育不成形的夢。夢的芽尖起於童稚期的閱讀,戲院內的連環圖畫、小說出租店,同學家的香港《兒童樂園》半月刊、東方文庫少年讀本。小五時,我在街上撿到一本淺紫書皮的小開本書《淡紫的秋》,作者是季薇,書裡的每個字我大多都懂,可是我卻不明白那牽絲勾纏的傷感究竟是什麼?我好奇、納悶著。
那時書店、副刊、圖書館大多是軍中作家的文章:楊喚、商禽、梅新、管管、朱西甯、司馬中原。我一度以為要當兵才能當作家。
曾經引領我閱讀的老師隨大潮嫁到美國了。她在航空郵簡寫保釣引燃愛國熱情,說起令人嚮往的紅色中國。管區警員帶來這封郵簡,警告父親管束女兒不要通匪。警察走後,父親重甩我一巴掌,罵說:「汝若敢摻政治,後擺怎樣死都毋知!」
保密防諜、人人有責。報紙偶爾有一小欄破獲某某叛亂分子,但完全沒交代細節,我對潛伏的壞分子既恐懼又好奇,一讀再讀想了解案情與他們的身世背景。
現實生活中,我轉換於幫傭雇主家庭,入門第一件事就是繳出我的身分證,離職時雇主才會還我。我也去外銷音響工廠當女工,廠內永遠飄揚鳳飛飛迷人歌聲。我慾求不滿,希望生命出現轉折而屢換工作,繼續看分類小廣告,從幾行字中決斷出路。
我有滿腔感受,但是我腦中的字詞太少,如何才能將字與字在句子間排成完美順序?我背過大半本唐詩宋詞,讀過一堆演義小說,也讀葉珊、洛夫、羅門、姜貴。更早時的瓊瑤、嚴沁、依達小說。燠夏時我常去南海路美新處吹冷氣,我最喜歡那兒的廁所擦手紙,每回扯下厚厚一疊,帶去歷史博物館看荷花時,寫一些自以為狂烈吶喊的幾行碎片。
往後,我的人生會成為一則勵志敘事,其實是讓我頗臉紅的事。我覺得自己不夠嚴肅認真,漂流胡混,始終沒有方向,到底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因而未用力形塑。
同學們都念大學了。我脫隊很久,感覺這一生已失去希望。我仍想書寫。失學在我心中形成一壓力閥,高壓不斷增劇,我充滿對知識的想望,只因我想脫離市場、夜市、工廠、餐廳的半下流社會。命數所囿限的,或許知識可助我破解。我渴想游動,翻身進入一個高尚鮮潔的想像階層。
好友阿妙考入東海大學住在別墅社區,邀我寒假小住,我跟屋內的大學女生一起,看她們讀原文經典寫讀書報告,有時去宿舍找留校同學,在校園漫走。看著東海教堂,那座殿堂象徵一種超越宗教的信仰。另一個夏季的夜晚,東海草坪的西洋歌曲演奏會,我看到一個被稱為童大龍的女孩,她身穿牛仔褲、恤衫狂熱搖擺,她的目中無人引來更多掌聲,周遭漫漶著我不曾經驗的潮騷。
生活並不容易。我在公館街上被一狀似柔情的男人捕獲。他有一張憂鬱受苦的臉龐,我進入他的世界,跨越了少女至女人的邊界。那一晚永遠難忘,他輕輕地撫觸我的身體,力道愈來愈重。我被揚起一種燥熱,莫名的焦渴引燃了我,猛然又儼然順理發生,他剝除我的衣褸,我像一頭被剃除茸毛的小羊,纖毫未掩曝現在他眼前。我首次經驗女性的跨越經驗,男友很溫柔,而我嚇壞了,不斷顫抖,覺得失去了一項緊要物事。
長達六年,我始終恍惚茫然,最初的激情消散後,我陷入比原生家庭更艱困的情境。男友經營的禮品店、卡片公司總付不出房租、貨款,平時,我是免支薪的店員,到了聖誕節前後,我成了通宵熬夜的印刷廠女工、全省跑業務的外務員。我一直奮鬥到男友違反票據法坐牢、店面停業。他頂讓給一個叫凌威的電台DJ,這人把店鋪改成搖滾樂Pub,開啟了台北的Roxy時代,那是80年代另一個故事了。
我徹底疏離的那幾年,有個老兵李師科搶銀行,後來才知我混在土銀人群看熱鬧時,他也在場觀察。因此案計程車司機王迎先受刑求認罪,移送時跳河自殺。
我斷續寫了六、七本日記,記錄我的白日黑夜。有一頁我記下,那天在信義路四段,看到一個男人小跑步扛著一台有拉門的二十八吋電視機,忽然兩三人追上並對其出拳,男人躺在地上求饒,原來他是偷電視機竊賊。偷竊犯法,但人人都知可去萬華賊仔市買各種贓貨,賣者買者都心安理得。
1978年,台大外圍出現民主牆、愛國牆,選增額立委、國代的陳鼓應與陳婉真掀起學生議論時事風潮。年底中美斷交,當局宣布停止選舉,這兩面牆一夕間被刷白。我住在景美育英街,陳鼓應就住在巷弄深處,處於軟禁盯哨中。次年美麗島事件發生,涉案家屬群集他家商議,育英街幾乎三步一哨,瀰漫肅殺詭譎氣息。報紙幾近漠視的中壢事件、橋頭事件,接連著美麗島大審、林宅血案,陳文成命案、鄭南榕自焚案,一樁接一樁銜接黨外勢力崛起、威權崩落的解嚴年代。另外還有至今未破解的劉邦友命案、彭婉如命案等懸案。
整個七○年代,我猶如酣夢之中,來不及思想準備,八○大浪撲了上來。我踏上浪尖,因報禁開放當了記者。記者是讀書的行業,我飢餓過度,什麼都往肚子塞,許多殘質至今猶未化解。有一些容顏身影深深地鐫入我心底。他們或如消失的公娼、關廠女工、大陸漁工、還我土地原住民,還有為兒子舉牌申冤的陳文成博士父親;許多年街頭抗爭宣傳車,有一個像《聖經》約伯的白髮披肩老人高喊獨立建國,看來孤獨又憔悴。
天國並不是憑空顯現的。有人無畏地走在時代前面,承受汙衊、辱罵、質疑;有人習於控管的秩序,憤怒搗亂分子破壞社會秩序。政治仍在身邊,有時我是入戲的觀眾。
我破浪而行,青春在身後了。田庄人父親逃出窮鄉,但沒有逃出困蹇命運。父母、弟妹與我生命中所遇的殘缺受損的人面貌形體相似,誰都沒換得台北人金身。人生艱難,我曾粉碎而勉力求全。創作是逃逸之道,我在其中與擦身而過瘖啞無聲的人交談,我要追逐一個未竟之夢。(刊於六月二日聯合副刊)
Rinko Kawauchi攝影
NTU 畢業典禮。雨 。
寫The Myth of Sisyphus By Albert Camus Quoted Pindar...
林語堂譯尼采"走過去" (待續)
觀Temporary Family (失戀急讓 2014 )公視。
A Very British Renaissance 2 - The Elizabethan Code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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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點校友刊物
上周,全美歷史最悠久的《 耶魯校友社/報》 (124年),宣告納入校方,成為學校的一單位,因其財產上無法持續經營。(美國各名大學都有日報,獨立的法人單位發行。)
台灣的校友刊物或以《臺大校友 雙月刊》比較"有趣"點 (缺點當人有)。
今年是中原大學創校60周年,他們的Slogan是:"中原60 典範全人"
2015.6.5,收到《天地中原 》349-350兩期合刊:它已非去年的散頁方式,而採A4 雜誌,32頁(含封面),各頁都有彩色照片;大額捐款也相當多,捐款項目共105類。有與University of Wisconsin–Milwaukee雙學位課程。"張忠樸尋智獎學金"也另有晃三兄和某"愛心人士"捐款。
(最近知道以前飛利浦公司的羅益強先生過世。晃三兄與他同事過約10年。那些Philips公司第一代的主管真是產業精英。)
談點校友刊物
上周,全美歷史最悠久的《 耶魯校友社/報》 (124年),宣告納入校方,成為學校的一單位,因其財產上無法持續經營。(美國各名大學都有日報,獨立的法人單位發行。)
台灣的校友刊物或以《臺大校友 雙月刊》比較"有趣"點 (缺點當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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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常山
2014年6月5日 ·
捷運惡夢重演?哀台灣人對陌生人慈悲的消逝
台灣人不是這樣的,台灣人應該是多嘴又熱情的。
六月五日晚上八點,行過三民路,路邊電視牆,告訴我,六月四日龍山寺站,發生羊癲風倒在捷運第五節,乘客發生:羊群效應,以為又有鄭捷屠夫,竟然一轟而散,沒有人救助這位羊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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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川瀨先生來訪20-30分. 請玉荷包.談他此次帶15本新書的去處. 談日治時代5部台灣電影 (都已銷毀 比較韓國 大不同). 台灣電影圖書館只收200部台語片.
我接到某學姐是2013年東海畢業典禮的演講者之消息.
想到的是: 我竟然忘掉1975年的畢業典禮的任何"講話"---
而我的簡要日記則只記到5月中旬--不知何故?
不過我仍將下述寄給世堂和匡漢:
1974年12月29 (這學年我住台中家所以在學校沒舖位)
K DURANT的《哲學史話》。上山讀KANT。
阿熙一見那位女孩就原形畢露。(他是我IE系同學--一直沒連絡了)
和匡漢上公墓聊天。和阿堂 (林世堂)聊到晨四點。英格說一個人只能執於一。讀劍橋。
睡阿碰 (彭淮棟)床。他漏夜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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