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2日 星期一

魯貴顯魯曼的《社會系統》中譯本導讀 0423 2024 0304 2014 二陰雨 《韋伯方法論文集》 《現代理性主義的興起──韋伯西方發展史之分析》蔡培火;《蔡培火全集》簡目......

約10點起床。
11點多Brunch; 很奇怪,麥當勞的生意清淡許多,會是昨天死亡事件的影響---已知不是基督教老兵: 傍晚跟管理學說, 他最近不到那兒地下室的洗手間.......毛毛的
回去吃點東西--coffee 告罄,必須煮壺兩次才可考慮茶......
1705 校園素食、 WSJ 、明天有楊一峰診展;新生報:數十年首見: 有永和國中的探索圖書館





70年代初,有位留德的機械博士當上某校的系主任,頗轟動,我們系上當然會請他來演講,講題是台灣(中部)的機械業問題70年代末,我去英國讀書。
那時候,我經常去謝老師家,或許跟老師的大兒子偉強講過留學歐洲的。
總之, 1990年,我休年假,帶謝老師去德國訪問就讀不來梅的偉強。 他租一輛車, 帶我們到伯林這偉大的城市,沿途各城市也都很有特色, 讓我們大開眼界,知道德國文化的滋味。
2014年的春節, 我回台中忘記謝老師的電話。發封信問偉強。
回信是從德國發出的,說他們全家在德國,只有老師和師母在家……
後來老師說,這是他們第二次全家遊德國。
偉強的兩位子女,現在都是衛道中學的績優生。我們真的是看他們長大的。
我也相信,新的一代會比我們的,好得多多。


●學者張旺山主講「韋伯方法論研究的意義」。
●北部場3月5日星期三在台灣大學博雅教學館102教室,主持人:莊榮輝,討論人:孫中興。
●中部場3月6日星期四在中興大學語言中心萬年廳,主持人:吳秀瑾,討論人:魯貴顯。
●南部場:3月7日星期五在成功大學國際會議廳第二演講室,主持人:何志欽,討論人:鄭志成。
以上每場均於晚間七至九時舉行。
 《韋伯方法論文集》 《現代理性主義的興起──韋伯西方發展史之分析》

 http://hcbooks.blogspot.tw/2013/11/information-systems-connection-of.html








魯曼的《社會系統》又再刷囉!感謝大家對這本經典著作如此捧場,小編再貼一次魯貴顯老師的中譯本導讀給大家複習一下:
密涅瓦的貓頭鷹們已在黑夜中飛行著/ 魯貴顯
回想
這是一本談自我指涉的書,導論時即表明理論立場,欲將典範轉移到自我生產式的系統理論,接著在第一章開頭更提出再素樸不過的宣稱,「存在著諸系統」,藉以提醒讀者,這本書的系統理論不只是科學陳述,同時還實現著科學系統,即,本書所描述的系統之一就是這本書正在進行著的科學溝通。科學陳述本身製造出它所要研究的對象,同樣的,這本書也製造出具有自我指涉能力的對象。它意不在發現對象的構造,也非使對象在科學面前變得透明,而是讓對象在科學觀察者面前變得複雜,變得更加不透明,也因此使觀察者自身變得更複雜與不透明。系統理論在思考或書寫之初就將自己擺到對象之列,隨著闡述的發展過程也不時觀看自身與所製造的對象之間的關係變化,所以,它不將自己確立為外在客觀的研究者,也不會遵循科學理論的階序分類。
一旦理論自己出現在它的對象之中,便使自己處於比較。理論甚至必須作為自己的對象,即便是在比較的壓力之下依然能運行下去。我們關於系統、自我、溝通及溝通媒 介、歸因、行動、演化等等所探知的一切,也必須經得起理論的考驗,不論自我比較之後的結果是如何地令人不悅。
魯曼認為,自我指涉是個具有爆炸性的概念,一旦對它有所認識,就很難再回到一階觀察,也會告別本體論式的想法。確實如此,而且從這本書再度印刷的次數來說,學界的接受程度似乎日漸增高,介紹魯曼的系統理論的書籍、名詞彙編的參考書、手冊推陳出新。可以說,這個理論已經有了不錯的基礎設施。不過,這並不符合讀者的閱讀經驗。原因之一在於理論被重新書寫的方式。以(教科書列入的)理論學者或學派為主軸的教科書,或以社會學思想系譜寫出的系統理論讀本往往只讓一個思想體系變得支離破碎,讀者最後記得排列或比較諸思想家時背後的判準。觀念詞典、手冊同樣也帶來困擾,使理解變得更混亂,讓讀者在被擷取出來的一條條定義、概念的迷宮裡推敲。這麼一來,讀者少有機會捕捉到社會系統的自我指涉。自我指涉除了作為運作之外,是否也能成為讀者日常生活中的一個啟蒙原則,反思自己的社會存在方式?
為此,系統理論學者傅思(Peter Fuchs)的嘗試是獨特的,也相當成功。他認為,以一本更艱澀的介紹性書籍談魯曼的著作,只會讓讀者更加不悅,也失去耐心,而且,更讓人擔憂的是,理論藉著文字所傳達的思想流動及優雅也隨之消失。於是,《Niklas Luhmann - beobachtet》(《尼克拉斯.魯曼──正被觀察著》)在1992年出版,作者也在前言道出自己同樣遭遇表達抽象系統理論的難處。最終的解法是,「[...] 呈現一個以溝通概念為中心的理論,最好的方式或許是模擬一遍溝通:建構出關於系統理論的溝通。當時我的想法是,理論要解說的事情,照理──可以說實際上──也是如此發生:這個文本就是它自己的案例」。
魯曼寫出關於溝通的著作《社會系統》,書寫本身即是一種溝通,閱讀著一本關於溝通的書籍同樣也是溝通,接著,針對著閱讀時發生的理解問題(即溝通問題)而寫就的一本導論書籍也是溝通。在這一連串溝通自我引發的過程中,還必須再加上這篇導讀,它刻意地突顯系統理論的反身性,也是溝通。這時,若將焦點擺在銜接的層次,就看到彷彿是溝通接續溝通的無限鏈,溝通的具體內容於是暫時消失。簡單地說,溝通就是持續地引發溝通,以及,持續地對於溝通(內容)進行溝通。但,所謂的內容不過是當下的溝通自己所製造的虛構物。於是,溝通既是運作,也是內容、議題,更是可以用特定名稱「溝通」來指稱自己。這讓我們想起侯世達(Douglas Hofstadter)將兩塊鑿出奇特型態的木頭擺在一起,並向三面牆壁映射,投影出三個字母。隨著不同角度,兩片木頭可化身成某一映像。它們同時既是,又不是任一個映像。這種一即是多,或多即是一的運作模態也出現於結構與期望、結構與語意、結構與事件、溝通與行動等等區別。
導讀就像所有的二手介紹書、概念手冊,皆是賽荷(Michel Serres)意義下的寄食者。它好像一座橋,建立起諸文本之間相互詮釋的特定關聯,也因此,被光明正大地放在作品開始之前,由它負責引發閱讀的動機,由它開始為讀者評價。反過來說,若少了導讀,少了參考書籍,如何能讓人渴望「更正確」的理解? 不過,導讀除了帶來這些側文本(paratext)的效果之外,也能將自己視為史班賽-布朗(George Spencer-Brown)所謂的回想(recollection)。
本文試著與《社會系統》這本書建立一種互為觀察者的關係,就如上述所進行的。導讀在開始觀察這本書之前,就已處在社會學的(自我指涉式)系統理論的未標記空間之中,因此才有可能觀察這本書及作者。導讀一方面試著以系統理論的概念描述這本書(系統、溝通、結構、分化、觀察、複雜性、區別等等),另一方面則實現著系統理論所闡述的原理(系統、溝通、結構、分化、觀察、複雜性、區別等等)。所以,吾人同時在兩個層次上創造著關於《社會系統》的溝通的實在,且這樣的實在的複雜性已遠遠超過當下吾人的描述能力。這也正是史班賽-布朗在結束形式運算,重新反思整個運算之後得出的結論:
我們設法將宇宙維持為任何一個形式,而且我們對於這樣一個宇宙的理解並不是來自於發現它的眼前呈現的樣貌,而是藉著回憶我們在一開始時為創造它而做的事情。
以這樣的方式,運算本身可以理解成一種直接的回想 [...] 最終,當我們再進入形式之中時,它們全都被修正且被擴展。
所有藉著形式理論認識世界、社會的方式,只是權宜地使用這個世界、社會早已備好的某個區別,藉以回想它們的原來樣貌。但,回想不是回到源頭,而只是一張照片,讓人誤以為世界、社會總有某一刻的真實尚留存著,等著被發現。就此說來,導讀不再是為了讀者,反較是系統理論對自己的回想,從它為自己準備的區別出發,讓自己知道自己還有其它的樣貌。
卡片盒
大概是因為很難解釋魯曼的學術產量以及無所不包的超級理論,那本向他六十歲生日致意的合輯便命名為《Theorie als Passion》(《理論作為激情》)。從此,理論不再是冷靜旁觀的結果,它本身擁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自生力量,不斷地往前推進,至死未休。
確實如此。從2015年開始,在大學及研究機構的合作下,魯曼的遺稿被仔細整理、辨識、增補之後,有些成書出版,有些當作期刊論文。這幾年一直有新的作品問世,其中頗具份量的是《Systemtheorie der Gesellschaft》(《關於全社會的系統理論》,2017年,1132頁)譯註、《Schriften zur Organisation》(《關於組織的論文集》,2018-2019年,陸續出版一至三冊,共約1400多頁;第四、五冊將於2020年出版)。由於這個整理遺稿的計畫至2030年結束,人們可以期待日後將有更多的且針對不同論題的論文集問世。這也讓人越加覺得那本獻給他六十歲生日的出版品的名稱,「理論為激情」,再貼切不過了。這不禁讓人要問,日後還有多少作品?系統理論還能延伸到哪些社會學的論題?以及,九萬多張筆記卡片何來的威力,讓一位被稱為「烏鴉巢裡的觀察者」(Beobachter im Krähennest)的社會學家能在三十年間寫出超過50本專書與500餘篇論文?
耗費四十餘年的卡片盒之所以引起好奇與討論──甚至有人根據他的說明寫出卡片軟體──,並非因為他做筆記的恆心,也非單純卡片的數量,而是他以系統理論的原則管理整個卡片盒,並讓它以封閉性循環的方式運行。2019年第一批公佈的數位版卡片總算讓人清楚瞭解整個卡片盒的組織原則。
魯曼身後留下的龐大資料,包括手稿、卡片盒,讓其子女對簿公堂許久,不過不是基於學術原因。2011年時,畢勒佛大學才得以買下所有的思想遺物,之後與科隆大學合作,投入北萊茵─西伐利亞科學及藝術學院(Nordrhein-Westfäl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und der Künste)的長期計畫(2015-2030):「尼克拉斯.魯曼──理論作為激情。對其遺作之科學探察及編纂」(Niklas Luhmann–Theorie als Passion. Wissenschaftliche Erschließung und Edition des Nachlasses)。對於圖書館及史料保存來說,將手寫文件數位化,是理所當然的事,但若從系統理論的角度觀之,這可是一場實驗。首先,原本只存在於魯曼意識及自己書寫的卡片之間的結構耦合,如今成為科學觀察的對象,並因此溝通著意識與溝通(卡片)之間的差異,以及卡片盒與作品之間的差異:若吾人在面對這幾萬張卡片時,能激發出何種理論意識?另類的系統理論?當整個卡片系統被數位化,被印刷之後,就成為一種新的類型的文本,回過頭來描述魯曼之前發表的所有作品(於是,我們宣稱,終於知道他的作品從何而來)?再者,任何閱讀這個線上卡片系統的人都直接接受了特定的指示( 編號、分類、文獻連結、議題串、評論、標籤、指示方向),因此進入一個可無限連結的世界,書籍、文章在其中具有連結的無限可能,每條連結、指示既代表著使用者的決定,也代表著知識的偶連性。現在,這個卡片系統比著作更有說服力了,它直接帶著人們實作出系統理論所宣稱的原則。第三,這個卡片系統一旦被人們閱讀,並不會成為所有人惟一的資料庫,反而,它會被接上每個人特有的筆記,被更改文獻的連結路徑,被重新歸類,被添加新的註解。這麼一來,人們是否一同建造一個無法全覽的,不斷增長的卡片系統?
人們確實可以如此想像一個不斷擴大的筆記文本。隨著不時更新的卡片系統,線上讀者也將慢慢熟悉去中心化的、分化的、遞迴的的原則,並打散原本魯曼所累積的連結、編號、主題群,並重組自己特有的卡片盒。魯曼的卡片盒裡有一張筆記就是關於卡片盒的運作原則:
「卡片盒作為模控式系統|無秩序與秩序之組合,群塊之形成與無可預見者之組合,特別就在取用已實現了的組合時|先決條件:放棄已確立了的秩序。預先架好的分化(例如,搜尋vs.內容;索引、提問、突發的想法vs.現有者)會重塑內在秩序中必須被當作前提的東西,並在某程度上使此秩序變得沒有必要」。
可見,知識生產不依靠著卡片的數量。如何對每張筆記卡片做出區別,連接諸區別,使區別之間產生關連,才是知識編織的關鍵。因此,魯曼自稱,「根本而言,可以卡片盒這個系統來解釋我的生產力。比起寫書,這個卡片盒耗掉我更多的心力。」 這個卡片盒系統就是他為自己製造出來的思考及對話同伴,從1951年起,以一張張筆記堆疊起來,耐心地創造它們之間的交互指涉關係,直到成為一個不透明的,因此能不斷為他帶來驚訝的系統。卡片盒主要的功能不是記錄他讀過什麼,別人在書裡寫了什麼,好似將吾人閱讀過的軌跡及證據錄下,相反地,他期待卡片裡的評論、概念、批評必能接上其它卡片,並在未來產生新的迴路。怪不得,在訪問時表明,他的閱讀始終是以問題為取向的,即便是胡賽爾的作品也不見得會重讀,若有人指出他的閱讀或卡片上的錯誤,他仍是保存著卡片,只會在上面加上提醒。卡片盒正是實現著他的系統理論的原則:只有當它高度複雜且封閉時,才能向環境開放,有能力處理各種學說、理論、經驗研究的文獻。也許對一位擅於考據的學者來說,魯曼的閱讀態度是不可取的,容易誤解文本,但對於卡片盒來說,並沒有誤解這回事,只有編號誤植或卡片錯置的問題; 對於魯曼來說,關鍵不在誤解,而在於未來有機會在卡片上補上一筆修正,讓自己同時看到(暫時被指認為)錯誤與正確。
──摘自《社會系統:一個一般理論的大綱》/尼克拉斯.魯曼(Niklas Luhmann)著
可能是文字的圖形

12


沒有留言: